關于寫詩,有很多的道理。那些道不清、理還亂的“道理”,是歷來論詩者感到頭痛的,但面對好詩,仍然會生出許多感想,那就是說,即使明知說不清,還想說。這就是我讀黃亞洲的詩后的心情。這種心情,在兩年前溫州——寧波旅途中讀他的詩集《磕磕絆絆經緯線》時,甚至比這還早,在《文藝報》上讀到他的《送臧克家》②時就產生了。讀黃亞洲的詩,總有這樣言說的沖動,即使我知道仍然說不清。許多讀詩或寫詩的人都會有這樣的體會:即使是面對同一事物,有的人寫出了好詩,有的人卻未必。也許人們會說,那是由于“才華”。而事實是,同樣有才華,卻不能同樣有好詩。這已是詩歌史或文學史上屢見不鮮的現象了。許多人愛講“技巧”(或時髦的說法叫“手藝”),我看即使是“技巧專家”也未必保證會出好詩。至于“靈感”,那是很縹緲的。因為靈感來不來、何時來,詩人是無法把握的。它容易成為寫不出好詩的一個遁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