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蔣介石特勤總管四十年：黃仁霖回憶錄

序〔美〕魏德邁
一項愿望的完成——代序　黃仁霖
前言　張玉蓀
第一章〓西安事變及其余波／1
我是參預這一錯綜復雜事件的身歷其境者之一／張少帥與我同歲，我們時常在一起打網(wǎng)球和騎馬，因此彼此有了不尋常的友誼／西安事變發(fā)生的當天早晨我被蔣夫人(宋美齡)召去，她挑戰(zhàn)似的問我：“如果我要你到西安去看望委員長，你愿意去嗎?”我毫不猶豫地回答：“當然，我愿意去!”／孔代院長(孔祥熙)命令我：“你的任務(wù)是親眼看見委員長，然后馬上回來向夫人和我報告?！保思{和我被直接帶到少帥的住宅。當我從扣留蔣先生的房間的玻璃洞中向里面窺視時，一枝左輪手槍正頂在我的腰上／蔣先生很感動能看到我，因為我是第一個自己人來探望他的。他寫了封信給我讀了三遍，這時少帥的臉色變了，隨后我失去了自由／圣誕節(jié)的清晨，我被帶到委員長所住的宅院。蔣夫人告訴我，委員長和她下午離去。她命令我：“不要忘記把蔡媽帶出來，這是我忠誠的女傭?！被氐侥暇┖螅Y先生命我去照料張少帥／多年后，少帥和趙四小姐決定獻身傳播福音，是蔣氏士林私人教堂的會員。他們結(jié)婚時，我為趙四小姐主婚，攙扶著她的手臂伴她登上禮壇。
第二章〓家庭背景及早年教育／17
祖父是個鄉(xiāng)下孩子，因戰(zhàn)亂逃到上海。在清朝大官盛宣懷家跑腿打雜，后來升為門房／父親受了西式教育，由報務(wù)員做到京奉鐵路電務(wù)總管。他用人壽保險的保單拿去做抵押貸款，然后用來購買美金以供我赴美國留學／外祖母募款在普陀山建法華寺。她出殯時，租界巡捕房派了四個騎馬的警士護送／當美國總統(tǒng)羅斯福在喬治亞的溫泉逝世時，我的小弟弟仁泉正在和當時的副總統(tǒng)杜魯門玩撲克牌/在東吳大學讀書時，一位美國傳教士(我的數(shù)學老師和球隊教練)因堅持到霍亂流行地區(qū)上禮拜日的圣經(jīng)課而不幸感染病逝，使我了解了基督教的精神，我在畢業(yè)以前受了洗。
第三章〓在美國接受高等教育／26
當時一個青年人要到美國去接受教育，被認為是時髦而帶有風險的／我在學校結(jié)交了許多好朋友，其中之一是約翰·史蒂門博士，想不到有一天他會成為杜魯門總統(tǒng)最得力的助理／哈立斯教授對我說：“有一天你會做中國的總統(tǒng)?！保厴I(yè)那年，我獲得文特貝爾大學所舉行的創(chuàng)辦人獎?wù)?，是演講比賽的優(yōu)勝者。一個中國人，講不屬于他本國的語言，竟能在擁有3000人的學校演講比賽中獲得勝利獎?wù)?，我為中華民國爭得了一次光榮／我演《長恨歌》中的唐明皇，洛克菲勒家族的人都到場觀看，演出非常成功／在福特汽車工廠工作，目睹福特先生急智救出身上著火工人的驚險一幕／奧柏林大學要頒授孔祥熙榮譽哲學博士學位，有人問我用哪種中國式的方式表達敬意和祝賀最合適，我提議舞龍并做了指導，這項表演得了頭獎。沒想到，就此一舉，我和孔博士開始了長久而深刻的友誼。
第四章〓擔任上海青年會干事／40
第一個職務(wù)是為即將赴美留學的學生做輔導／建議改組青年會夜校為職業(yè)學校，開始時許多人反對，但第一年就獲得成功／中華基督教青年協(xié)會總干事余日章博士以社會服務(wù)工作者、教育家及巡回大使著名于世。我與他的長女一見鐘情，孔祥熙博士主持了我們的訂婚儀式，蔣夫人(宋美齡)是我的介紹人。她非常尊敬余博士，她自己結(jié)婚時，邀請余博士到宋府去主持基督教結(jié)婚儀式／宋家人是上海慕爾堂的虔誠教徒，我在參加教會活動中認識了宋美齡女士／由孔祥熙博士介紹，我成為勵志社的副總干事，官階相當于上校。
第五章〓參加“勵志社運動”40年／51
我成為勵志社總干事。勵志社是要“立人志己，革命革心”／勵志社遭到黃埔同學會的反對：“打倒這批基督徒!”／蔣(介石)社長很生氣：“我命令他們?nèi)熘畠?nèi)全部搬走!”／蔣介石先生與夫人突訪勵志社，對我們的工作很滿意，在開幕典禮中表揚我們：“我親眼看見這位(副)總干事黃仁霖同志以及他的同事們親自打掃這個地方!”／我介紹了一種用膳新方法——自助餐，成為那個時代的時髦／我們工作極有效率，被人認為是“救火隊”／1929年6月1日奉安大典中，孔祥熙為總干事，我成為孔的副總干事／丹麥王子訪問中國時，我們負責修繕老南京政府的房屋，丹麥王子及所有官員對這幢重新修飾的國民建筑具有深刻的印象／抗日戰(zhàn)爭時期我創(chuàng)造了一個口號：“一路唱到勝利!”我們做到了／戰(zhàn)爭中，我拍攝了一個極為殘酷而恐怖的畫面，送到上?？柕谴髴蛟荷嫌常鳛槟莻€星期的新聞片／退守臺灣后，我奉蔣先生指派為駐外“使節(jié)”，勵志社的命運，也就結(jié)束了。
第六章〓推行“新生活運動”／67
1934年2月19日，蔣先生發(fā)起了“新生活運動”，蔣夫人作為這一運動的共同創(chuàng)始人，她組織了此一運動的婦女團體／當中日戰(zhàn)事被挑起時，“新生活運動”已經(jīng)在后方組織民眾服務(wù)士兵了／我的一位朋友徐維廉先生把一些民眾組織起來，成為“傷兵之友”，引起了民眾共鳴。很多團體都愿意用“傷兵之友”為名，為各自的目標而盡力／“新生活運動”熱望著做一樁事情，那是一個模范村，這個模范村，有時被稱為“中國抗日精神堡壘”／“新生活運動”還有一項很具意義的成就，那是介紹集體婚禮的一種儀式／1949年2月19日，蔣先生說：“目前暫時把‘新生活運動’的一切活動，停止辦理?！保?950年3月1日蔣先生“復行視事”時，我沒有命令“新運”總會重新活動，我認為這一運動已經(jīng)走到盡頭了。
第七章〓首席迎賓專使與招待專家／78
我成為無人不知的中國首席“迎賓專使”和“招待專家”／威爾基先生在演講之前開了我一次玩笑，他說：在我競選時，我只要有一位像你這樣的競選經(jīng)理，我相信我一定早已當選為美國總統(tǒng)了／華萊斯副總統(tǒng)在中國改良了洋芋、玉蜀黍和一種“醉瓜”，后來稱為“華萊斯瓜”／納爾遜先生真是幸運，如果我不去試驗一下滑竿的安全性，那么他就有可能在崎嶇的山谷中摔上一跤，造成悲劇，而成為一樁國際事件／我是很少幾位能自由出入張學良住宅的人，我陪同洛?！せ羧A德先生去探訪張，后來，這項消息傳到各處，大家才知道，張學良仍然活著／諾蘭先生是我真誠的朋友，反對他的人，替他取了一個綽號，名之為“臺灣來的參議員”。諾蘭夫婦訪問中國時，我亦作陪，并在重慶機場經(jīng)歷了一場混亂／美國《時代生活》雜志的創(chuàng)辦人亨利·魯賓遜·路思先生，出生在我國山東的青島，我?guī)退业角鄭u的中國老家／在我所有的海軍朋友中，費力克·史登波上將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他是一位威名顯赫的司令官，有騎士的俠義精神，他和我親如手足／一位美國軍醫(yī)署副署長在離開中國之前，請教我，他可否購買兩支云南火腿帶回去。而在這之前，因為他禁止美國援華軍人食用云南火腿曾迭起風波／我收到一份名叫《
樞機主教史班爾門的故事》的自傳，書上寫著：“黃仁霖將軍，特致崇高的情感，并表感謝之忱?！保遗忝砂皖D夫人慰問在中國境內(nèi)作戰(zhàn)受傷的英國飛行員，她在那位英國皇家飛行員固定斷腿的石膏模子上，用筆簽上名字，以資鼓勵／針對英國預算大臣因每天早餐供應(yīng)他一個雞蛋而引出的批評——“何怪于貴國經(jīng)濟如此蕭條”，宋美齡尖銳地回答：對待賓客客氣和禮貌是中國傳統(tǒng)的美德，我國人民情愿自己束緊腰帶，也要讓來賓吃得好一些。
第八章〓伴同國際聯(lián)盟顧問秘密前往沈陽調(diào)查／97
九一八事變之后，國聯(lián)派勞勃·路易斯博士前往沈陽，蔣先生指派我陪他一同前往／我們正被人跟蹤，日方已經(jīng)派人在偵查我們，從現(xiàn)在起，我們除了天氣之外，不能再談?wù)撊魏问虑榱耍覀冊谝晃粡V東籍的列車長的幫助下，決定在火車上過夜，擺脫了日本奸細／梅耶斯先生駕著掛有美國國旗的汽車，帶我們到了城里，在城門口，我們看到有8具或10具尸體吊在那里／劉廣沛和袁金凱先生告訴了我們許多沈陽事件的內(nèi)幕。而另兩位外國記者，也是首次發(fā)現(xiàn)了沈陽事件的真面目／路易斯博士的報告，促成國聯(lián)再度派遣一個調(diào)查團來華調(diào)查。
第九章〓記戰(zhàn)地服務(wù)團／106
勵志社接受了一個新的名稱，名為“戰(zhàn)地服務(wù)團”，隸屬于軍委會第六組。實際上，這只是使勵志社具有一個軍事立場而已／這些年輕而負責的干部在此項珍寶撤退工作上，不眠不休，而此項近乎25萬件無價之寶的藝文珍品，現(xiàn)在正在臺北近郊的“故宮博物院”中展覽／我們的第一個任務(wù)是招待一位美國已經(jīng)退休的空軍軍官陳納德上校，他愿意在此戰(zhàn)爭中幫助我國，即使要為此失去他的美國公民權(quán)，亦在所不惜／蔣夫人和陳納德上校等要去征召一批美國飛行員和美國飛機，組織一個美國航空志愿隊(AVG))／珍珠港事件爆發(fā)，“中國突擊部隊”的組建，爆發(fā)了政治問題／我們照料的盟軍部隊，從開始的飛虎隊到后來的空軍運輸隊(飛越駝峰)，第二十轟炸總隊，B29轟炸隊和Y部隊，甚至炮兵、運輸、工程部隊等，在最高峰時達到4.8萬余人／費吳生冒著生命危險把這些影片偷運出南京，并將這些影片在各地放映，稱之為“南京大屠殺”／戰(zhàn)地服務(wù)團基本工作人員雖然有3315人，但在戰(zhàn)事達最高峰時，竟達到1.3萬人。
第十章〓開羅會議外記／120
我是隸屬于蔣介石先生的隨從人員到了開羅，不正式參加會議，而充任事務(wù)管理工作／羅斯?？偨y(tǒng)將他的飛機“圣牛號”供給蔣先生和夫人使用／這所房舍所以名為“第一號別墅”，是因為丘吉爾所住的名為“甲種別墅”／羅斯福對我說：“黃將軍，我知道你在中國正照料著我的孩子們。”接著他問道，“聽說你們曾用水牛肉招待他們？”／會議宣言承諾，中國的同盟國家一致支持所有中國被占領(lǐng)的國土，包括滿洲、臺灣和澎湖，都必須歸還中國／蔣先生為了日本應(yīng)仍維持皇室和天皇制度，曾奮起力爭／中國代表團認為開羅會議是打了一次勝仗／會議中的趣事：丘吉爾第一次見到高大威猛、神色剛毅的飛虎將軍陳納德時，說：“感謝上帝!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?！保鸺獱栆姷剿蚊例g說的第一句話竟是：“蔣夫人，你以為我是一個老奸巨猾?呃！”宋美齡卻平靜地微笑著反問道：“首相閣下，什么緣故會使你想到，我以為你是一個老奸巨猾呢?”丘吉爾無言以對，哈哈大笑地不了了之／其中一張照片后來刊載在1943年11月號的《時代》雜志上，其中惟一的錯誤是標題，把我誤指為董顯光博士了／我得到羅斯福總統(tǒng)情報主官的許可，可以攜帶自己的照相機。后來，美國新聞局堅持要求檢查那卷底片／中國的青年?
僬誒寄芳櫻謔返賢鬧傅枷陸郵苧盜罰甕壬タ純此恰?
第十一章〓馬歇爾將軍與我／131
二戰(zhàn)英雄馬歇爾被杜魯門總統(tǒng)征召充任特使，前來中國協(xié)調(diào)中共和國民黨的沖突／插有65支蠟燭的蛋糕，適時安放在馬歇爾將軍面前，同時奏出《生日快樂》的樂章。我成功地把一個除夕晚宴，瞬間轉(zhuǎn)變成一個生日晚會。當然，沒有宋美齡的事前允準我是無法表演這手特技的／馬歇爾對我說：“我能夠看得出來是你的杰作，你簡直是無所不能?！保谥貞c，國共之間的政治氣氛非常尖銳／周恩來和他的部下要對馬歇爾做工作，即可經(jīng)由司徒雷登和他的得力秘書傅涇波就可達成任務(wù)了。司徒雷登和馬歇爾將軍有意地或者無知地幫助了中共／馬歇爾將軍曾六上牯嶺。每次他來，都由我到九江機場迎接，并陪同上山。那個夏季我曾上下牯嶺14次之多／1959年春天，馬歇爾病得很重，他們夫婦婉拒了丘吉爾，卻同意我去探望。我是在如此悲傷的瞬間中，和我的朋友、貴賓馬歇爾作了最后的告別。
第十二章〓赴美考察三軍后勤業(yè)務(wù)／140
馬歇爾回答：“就我所知道的而言，黃仁霖將軍應(yīng)當最適合此項工作?！保Y夫人問我：最近你給馬歇爾將軍吃了什么?／馬歇爾要我到美國作實地觀察，一是要將我塑造成一個中國現(xiàn)代供應(yīng)軍官，另外也是要報答一些我對他殷勤備至的照料／五角大樓的特殊禮遇／令我大為吃驚的是，竟然以13響的禮炮歡迎我，那是對于中將階級的敬禮呀!／馬歇爾將軍下了特殊命令，準許我可以利用一切機會考察并研究三軍全部的后勤補給設(shè)備和作業(yè)／我的另一個正式拜會，是到白宮拜謁杜魯門總統(tǒng)。他的開場白說：“閣下的撲克是否玩得和令弟仁泉一樣的精明?”／西點軍校博物館中展覽著的兩件記念品：“在夾克背上的旗幟”(血幅——是我為飛虎隊設(shè)計的)和《指點會話》／艾森豪威爾將軍介紹了IBM(電腦)在組織諾曼底登陸中的作用／行程中的趣事：雷達鍋爐(現(xiàn)在的微波爐)煮牛排；向食品學校介紹中國的“千年古蛋”；獲贈密歇根州奧立荷大學的榮譽博士學位；百萬富翁的汽車前面被拴了一匹馬；“中國日”的紅燒肉等等。
第十三章〓戰(zhàn)地服務(wù)團并入“聯(lián)勤總部”／152
戰(zhàn)爭勝利以后，戰(zhàn)地服務(wù)團成為成千上萬的待罪羔羊之一，尤如驚濤駭浪中的孤兒／為蔣先生伉儷準備臨時住地，以便其到新近光復的城市去慰問／12月16日上午10時，蔣先生在太和殿前對北平的高中與大專學生代表們訓話，戴笠負責安全，他手下的人安插在學生隊伍的前面和中間，把制服的第二個鈕扣解開作為記號／演講完之后蔣先生走進學生隊伍熱烈地與學生握手，但卻陷入一個危險的情勢。人潮像龍卷風似的旋轉(zhuǎn)，蔣先生險些被擠倒。憲兵急了拔出手槍，蔣先生大叫：“不準開槍!”最后靠我和孫連仲將軍兩個彪形大漢打出一條路，并由憲兵支援才沖出“重圍”／我離開南京的最后一天，充滿著許多不愉快的事件／1950年4月1日，我被重新任命為“聯(lián)勤”副總司令，兼任特種勤務(wù)處處長，并將新組成的國外物資接收處和外事勤務(wù)服務(wù)處，均安排在我的指揮之下。三個機構(gòu)，安插了我的干練的剩余人員。
第十四章〓接收美援物資與主持“聯(lián)勤總部”／160
在蔣先生的囑咐下，日軍投降6個月后，我們修好了臺灣基隆港深水碼頭／我奉蔣先生之命運給傅作義的第一批美援物資，事實上卻落入了中共手中。這項秘密我始終守口如瓶，但現(xiàn)在可說出來了／1949年起，在3年的時期中，我們總計接收了不下300余條船的美國援助物資／1949年7月25日，蔣公突然命我到美國做一次旋風式的旅行，幫助已在美國的宋美齡阻止或延遲美國國務(wù)院發(fā)表對中國的白皮書／我為“聯(lián)勤”創(chuàng)制了三個駝峰的駱駝標幟，作為用來挽救“聯(lián)勤”體制的一種心理作戰(zhàn)武器／“流星計劃”是1958年炮戰(zhàn)時，為金門創(chuàng)造的一個補給制度／蔣公對于駐臺美軍顧問團所建議的放棄金門一點，堅決不接受／八二三炮擊出人意外，“聯(lián)勤總部”副參謀長章杰少將身亡，俞大維“部長”卻僥幸逃脫／在“流星計劃”實施過程中，我竟然跌進風浪險惡的大海中去了!
第十五章〓籌劃東吳大學復校并出任董事長／176
東吳大學是中國最著名的教會學校之一。1951年，一批校友在臺北結(jié)合起來，計劃復校／在王寵惠博士逝世的那一年，我被推選為校董事會董事長／在赴美旅行中，我幸運地遇到了一位富翁——賓州費城太陽石油公司的董事長，他向東吳大學捐款4萬美金蓋女生宿舍，這是我籌募基金中，募到巨款最輕易、快捷的一次／有一件有關(guān)東吳復校的小插曲，卻和美國前總統(tǒng)尼克松有些關(guān)系。假如我料到他會當選美國總統(tǒng)，尤其水門案件后，這張支票的價值，可能身價百倍吧!／石超庸博士說：“我不想把東吳大學辦成一個‘學店’，用幾千塊錢就能買到一張文憑?！焙髞砦衣犝f，他把新生淘汰掉了百分之二十五／我奉派為巴拿馬共和國“大使”后，孫科博士繼任校董，他的在職，使東吳大學的地位更為提高了。
第十六章〓招商局與國際港埠協(xié)會／183
蔣公指派我為招商局輪船公司董事會的董事長，這使我結(jié)束了32年的軍隊生活之后，又恢復了文人生活／從研究輪船公司過去的記錄中，我才知道，這個公司現(xiàn)在正處于非常悲慘的情況中／美國海軍邀請我去作一次實地見習旅行。行程包括參觀大衛(wèi)泰勒的海港模型，這是一個極度保密的秘密場所／在這次旅行中，又使我獲得一個罕有的機會，能打進美國商船的圈子里去／第二次前往美國，是代表當局出席“國際港埠協(xié)會”三年一次的第二次年會，由于我的名聲，我被推選為“國際港埠協(xié)會”的第一副主席／在美行程中，我最先拜會了老朋友阿拉巴馬州的約翰·史巴克，憶起他夫婦二人訪臺，共賞唐明皇游月宮重會楊貴妃的往事／艾森豪威爾總統(tǒng)在巴黎簽署了這項文件(船只價格)，并且把簽署文件的那枝筆一起贈送給我，筆上刻有他的名字，成為我的珍藏之一／“國際港埠協(xié)會”之父，松本先生有一個傳奇的事業(yè)經(jīng)歷／孟維格先生辭去了港口主官的職務(wù)，并跟著辭去了協(xié)會會長，我自然成為了會長，我邀請了紐約港局長阿爾勃·金氏加入了“國際港埠協(xié)會”，而他又介紹了倫敦港的萊斯里·福特公爵參加，并且又獲得巴拿巴運河，我成了復興協(xié)會的功臣了／第三次大會是在1963年5月1日在紐奧良舉行的，這次
會議中，我成為了紐奧良市具有國際功勛的榮譽市民／這個機構(gòu)是由我努力促成的，而現(xiàn)在卻沒有一個中國會員去參加活動，這是多么遺憾的事情。
第十七章〓急流勇退，安享余年／194
1975年蔣公逝世，結(jié)束了我48年軍事和政治生涯／在48年間，我贏得蔣先生夫婦的眷顧如此之深，我已經(jīng)成為他們家庭中的一分子了。我可以在任何時候進入他們的住宅，不需通報；當我向蔣先生報告時，通常都沒有他的秘書和副官陪著／這些年來，我為他們照料過許多住宿的地方，他們夫婦對于這些安排和管理，都寄予無比的信任。勵志社這個機構(gòu)遂被人看作是委員長家務(wù)的外圍了／蔣先生一直稱呼我為“總干事”，蔣夫人則常以英文叫我“上?！保–olonel），雖然我后來已經(jīng)晉升到中將了／我已成為他們的忠仆，蔣先生曾親書“忠誠精勤”四字橫幅，以資鼓勵／我趕回臺北已是4月14日了，僅能看到蔣公遺容的最后一面，參加16日的“國葬”喪禮／在我最后3年“大使”任期中，我感覺到我的報告與建議經(jīng)常被忽視／1974年，我設(shè)計了一張圣誕賀卡，那是我的一張自畫像：標題為“這是退休的時候了?！眱膳允牵骸凹绷饔峦?，安享余年?！保谖仪逡棺允r，我時常感到奇怪，我在哪里做錯了，而使別人認為我是一個無法忍受的人?。瘹v史卻告訴我一項事實，那是“前皇親信的老臣，永難為后之來者所容忍”。由于此一歷史教訓，我亦足以自慰了。
附錄／199
黃仁霖致美國杜魯門總統(tǒng)函
美國杜魯門總統(tǒng)復黃仁霖函
美國杜魯門總統(tǒng)頒發(fā)黃仁霖褒獎狀
有關(guān)戰(zhàn)地服務(wù)團重要資料
有關(guān)“黃仁霖回憶錄”的一些贅言
蔣介石的內(nèi)廷供奉機構(gòu)——勵志社內(nèi)幕/221〓侯鳴皋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