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年后,我經常向朋友們說起一個比喻:一只晶瑩剔透的玻璃杯,毫無瑕疵,就放在陽光充足的窗臺上。每次看上去都會給人無限的美感,可同時,你又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——某一天,這只玻璃杯終究會從窗臺上摔下來,碎成一片片殘渣,無法修補還原。愛情,其實就像這只玻璃杯一樣。朋友們聽我不厭其煩地重復講述這個比喻,臉上叵測地笑。我知道他們把我的比喻與另一個曾經很流行的比喻混為一談。那個比喻是說有一種無腳鳥,出生后就只能不停地飛啊飛,不能停下,停下的那天,就是它死的那天。在他們眼里我與這只無腳鳥無異。否則我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地投入愛情,每次都無比動情每次都無疾而終,然后將其變成自己筆下的故事。在回憶中無限感傷無限回味,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維系生命。可是,在我的比喻中,那只玻璃杯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破碎。一切不過只是一個聊以自慰的過程而已。有人曾經說過:相遇,只是為了別離。那么別離呢?是否也是為了相遇?在別離與相遇之間,被省略掉的是什么?